第102章 102（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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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102（修）（修）
一行人在傍晚謀劃好明日正午出酒樓到鎮上尋覓破解幻境的辦法, 最後采用了任峰的提議：“我們七人分做兩人一組，第一組出樓三炷香後返回，到樓裏將鎮上的大致情況分享給剩下的人。”
“等休息一個時辰後，六人分做三組, 重新出發, 剩下的一人留守在樓裏, 看看會不會有別的情況發生。”
這樣做最危險的應該就是一開始出樓的兩人, 沈晏清腿腳不便, 他猜想自己應該會被留在樓裏看守, 這是最安全的。
他暗自竊喜了一會兒, 表面上板著臉壓著嘴角，不讓人發覺端倪。
他這些表情的變化，別人看不太出來，但叫淩霄一瞥, 就能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麽小主意。
用過晚餐上樓, 沈晏清蹲在床尾, 等著和淩霄好好算賬，但淩霄遲遲不來, 他一擡頭才發覺花雕木床的床尾，原來掛了一面照不見人影的銅鏡。
他取下來，發現這銅鏡的背面用精巧的工藝鐫刻了花鳥蟲獸，兩側蜿蜒的藤蔓簇擁著一個金色的鳥籠, 籠子空空如也, 裏面本該被關著的鳥被人放走了。
刻著的籠子中雕了七個字：橫古縱今第一人。
好張狂的話。
沈晏清舉起銅鏡，對著自己照了照, 鏡面光滑卻印不出人影。他瞧不出什麽所以然，但看這鏡子的雕工不錯, 想來可能是個好東西，順手便揣進懷裏。
這時，被葉田田再拉著說了兩句話的淩霄踱步著進屋裏。
見他進屋，坐在床尾研究銅鏡的沈晏清立即高傲地揚起下巴，打算不理會淩霄這個說話不算話、出爾反爾的小氣鬼。
早上淩霄給他做的那根拐杖，倒是誠實的代表了沈晏清的心，就架在沈晏清的手邊。沈晏清用過後，覺得方便，今天就一直用著了。
淩霄的目光先落在沈晏清身上，再移到拐杖上。
他確實是不說話，但不說話比說話了還要叫沈晏清難受。
差不多兩個呼吸間，向來沒什麽耐心的沈晏清察覺到淩霄譏笑的意圖，立即忘了自己剛剛下定的決心，怒道：“誰稀罕你的東西，我拿上來給你而已。”
淩霄道：“還在生氣？”
“哼。”沈晏清：“你明明昨天晚上答應過我的！”
淩霄無奈道：“可這個真的不行，你換一個吧。除了這個，什麽都行，等回了昆侖劍宗，我開寶庫給你取。”
——還要等回到昆侖劍宗？
一根筋的沈晏清歪著腦袋想了下，覺得淩霄可能又在騙他。
等回了昆侖劍宗，他就無法再和金玉開一同離開了。
更何況昆侖劍宗是淩霄的天下，到時候就算淩霄不給，他也沒辦法找人討回公道。
好你個淩霄。
沈晏清又被氣到了，倒頭用被子蓋住自己，轉過去背對著淩霄：“少對我使你那些花花腸子，我才不信你。”
淩霄站立在床側，悠然道：“你還沒洗漱，我把熱水打上來了，你再不用就涼了。”
有熱水誒。
沈晏清掀起被子，怒氣沖沖地趿著鞋子，重重地、一瘸一拐地起床洗漱。
淩霄跟在他身後，他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外面的人不知道我是誰，可你知道啊。我做過什麽，叫你這樣的不信任我啊？”
淩霄若有所思：“是不是越安與你說過什麽？”
淩霄若有所悟：“不應當，難道她恨我？”
淩霄嘀嘀咕咕地吵得沈晏清頭大，覺得他越說越離奇，沈晏清怒道：“一個能收集一座四靈樓的人做替身的人，能算得上是什麽好人，是什麽有信譽的人嗎？你怎麽總是只怪罪別人，卻不想想自己的問題。”
“哦——”淩霄拉長了尾音，意味深長的註視著沈晏清：“原來你還記得四靈樓，你是吃醋了。這些人可都和我沒關系，你這樣想我，我多冤枉啊。”
淩霄的這番話，換來了沈晏清的怒目而視。
沈晏清冷笑道：“那麽多長著這樣一張相同臉蛋的人，你分得清我是誰嗎，要不是我自報家門，恐怕你還認不清我。你叫我怎麽信你。”
他已經洗漱好了，把毛巾絞幹掛回架子上，就繼續生著氣躺回床上。
淩霄卻不依不饒地追著問他：“自報家門，你自報過什麽家門？”
沈晏清一楞，忽然想起自己除了第一天在樓下吃飯時提過一嘴越安給他起的假名字，除此之外，淩霄竟從始至終沒有問過他是誰。
不妙的預感叫他心跳如擂。
沈晏清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就幹脆地不說話了，他想裝睡，能混過一天是一天。等到明天發生了新的事情，就把今天的事情忘記掉。
淩霄隔了好一陣子才坐回來，沈晏清躺在最遠離他的床沿邊上。
房裏的燭光黯淡，要想看清人的神情，非的湊近瞧不可。
淩霄想為自己解釋下。
於是他蹲到沈晏清躺著的那一側的床邊，正好對這沈晏清的臉。
淩霄很認真的說：“我哪有認不清你，四靈樓我見了你就認出來了，演武場練劍我也認出來了，萬裏風小竹樓我認出來了……我哪有認不清你。是你給我的機會太少，又從來不聽我說什麽。”
他雙目灼灼，似乎話裏有話。
沈晏清能從那雙眸子裏看見映著的自己，這樣直白熱烈的對視會叫人的心顫動。甚至是升不起想要反駁、反抗的念頭。
在心尖顫抖的倏忽間，沈晏清忽然怕極地伸出雙手去捂淩霄的嘴。
他怕淩霄再接著說下去，會念出他真正的名字。他不想。仿佛淩霄只要念出這個名字，他就要遺忘掉金玉開、遺忘掉李煦，和淩霄再一次回到起點了。
四周黑暗寂靜，除卻他與淩霄兩人的低聲竊語，什麽聲響也沒有。他覺得自己好像陷在一個迷蒙的夢裏。
淩霄扯掉按住沈晏清的手，忽然吻了上來。他咬住了沈晏清的嘴唇，他舔舐著沈晏清的舌尖，空氣裏冰冷的霜雪被若有若無的清甜花香淡化——
再靠近一些，再靠近一點。
淩霄再次將沈晏清逼到退無可退。
“我知道你很想要得到寒妖的眼淚，我看得出來，原因不是你說得那樣簡單。”淩霄道：“這樣吧，像昨天約好的那樣，我替你做一件事，你替我做一件事。”
要做什麽呢，不論是過程亦或是答案，看來只有一個了。
沈晏清覺得自己的頭好暈，昏昏的，念頭滯緩卡頓著，他提不起一點勁，心跳得倒是很快，砰砰地亂響，渾身都沒有力氣，似乎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任由淩霄朝著他靠近。
淩霄的吻下落在頸側，他發著抖，心中茫然一片，像一團清晨才被人采摘來沾著露水的棉花。那露水就是他的眼淚，如今要掉不掉的掛在他的臉頰邊上。
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
無力攤在枕頭上的左手在揉捏把玩後，被分開五指，強硬地插入另一個人交替的手指。
別碰、別碰了……
沈晏清有些慌張的張開嘴想要說些話好叫淩霄停下，可他小聲的喘氣，呼出的氣是一團與他一樣柔軟的白霧，片刻就散在北域冰冷的空氣中。
手虛脫無力的與人交握抓緊，想要抓住什麽，又好像已經抓住了什麽，十指相扣間，先是他的指尖沁出粉，隨即隨著他的頭腦也開始發熱，似乎整個人都染上了潮紅的顏色，他在淩霄的懷裏蜷縮著。發絲被細汗熏過，粘膩的貼在臉側。
沈晏清像是蕩漾在盛夏午後的碧波上，小舟搖搖晃晃，他被照在臉上的光斑曬得睜不開眼。荷葉的清香絲絲縷縷，遠山的鐘鳴敲了三下，李煦問他：“到了湖中央，我們回頭嗎？”
沈晏清睜開眼，這不是他想要的。
沈晏清比從前更深刻的認識到這點。
他重新閉上眼，渾身僵硬著拒絕：“我不要。”
淩霄一開始沒有當回事，他的呼吸噴在沈晏清的臉側，但是和常人不一樣，淩霄的呼吸是冷的，像冷霜化凍後更冷的寒氣：“你說什麽呢？”
沈晏清說：“我不要了，我耍賴，這賭局作廢吧，你不用替我做事了，我也不和你好。”
叫人意亂情迷的旖旎在冰冷的氣溫中慢慢消散。
淩霄攬著沈晏清好久不動：“你在耍我？”
沈晏清不說話。
淩霄勉強的勾起嘴角，笑道：“你這個人過於優柔寡斷，若是做不到當斷則斷、下定決心便不回頭，日後還會吃大虧。就當是我欠你的吧。”他說是這樣說，但仍舊環抱著沈晏清。
直到有水珠砸在淩霄的肩膀上，他終於放棄，直起身。
到嘴邊的肥肉沒有吃進肚子總是有些不甘心的，淩霄猜測可能和金玉開有關，或者別的什麽人，他的愛侶三心二意得可怕，只要一會兒看不住，就會癡戀上別人。只是唯獨不愛他。
這讓淩霄心灰意冷，又鬥志昂揚。最後千言萬語化成一句埋怨：“我又不是什麽吃人的怪物，你為什麽總是這樣怕我，而且只怕我一個。”
床頭就放著一盞熄滅的燈，用火折子重新點後，房間裏終於有了微弱的光。
淩霄拿著點過的燈去照沈晏清的臉，他哭得有些狼狽，被眼淚粘濕的睫毛一縷一縷地垂著，鼻尖悶紅一片。
察覺到淩霄在看他，沈晏清扭頭，用手背胡亂地擦拭自己臉上的淚水。可他緊閉著不願意看人的眼睛，就像一汪不會幹涸的湖泊。
他的眼淚怎麽也停不下來。
淩霄側著臉看了沈晏清一陣，見他還是哭得厲害，沒有問他究竟在哭什麽，最後嘆了口氣。
他吹滅了燈火，捂住沈晏清的耳朵，抱著他躺下：“早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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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休息一個時辰後，六人分做三組, 重新出發, 剩下的一人留守在樓裏, 看看會不會有別的情況發生。”
這樣做最危險的應該就是一開始出樓的兩人, 沈晏清腿腳不便, 他猜想自己應該會被留在樓裏看守, 這是最安全的。
他暗自竊喜了一會兒, 表面上板著臉壓著嘴角，不讓人發覺端倪。
他這些表情的變化，別人看不太出來，但叫淩霄一瞥, 就能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麽小主意。
用過晚餐上樓, 沈晏清蹲在床尾, 等著和淩霄好好算賬，但淩霄遲遲不來, 他一擡頭才發覺花雕木床的床尾，原來掛了一面照不見人影的銅鏡。
他取下來，發現這銅鏡的背面用精巧的工藝鐫刻了花鳥蟲獸，兩側蜿蜒的藤蔓簇擁著一個金色的鳥籠, 籠子空空如也, 裏面本該被關著的鳥被人放走了。
刻著的籠子中雕了七個字：橫古縱今第一人。
好張狂的話。
沈晏清舉起銅鏡，對著自己照了照, 鏡面光滑卻印不出人影。他瞧不出什麽所以然，但看這鏡子的雕工不錯, 想來可能是個好東西，順手便揣進懷裏。
這時，被葉田田再拉著說了兩句話的淩霄踱步著進屋裏。
見他進屋，坐在床尾研究銅鏡的沈晏清立即高傲地揚起下巴，打算不理會淩霄這個說話不算話、出爾反爾的小氣鬼。
早上淩霄給他做的那根拐杖，倒是誠實的代表了沈晏清的心，就架在沈晏清的手邊。沈晏清用過後，覺得方便，今天就一直用著了。
淩霄的目光先落在沈晏清身上，再移到拐杖上。
他確實是不說話，但不說話比說話了還要叫沈晏清難受。
差不多兩個呼吸間，向來沒什麽耐心的沈晏清察覺到淩霄譏笑的意圖，立即忘了自己剛剛下定的決心，怒道：“誰稀罕你的東西，我拿上來給你而已。”
淩霄道：“還在生氣？”
“哼。”沈晏清：“你明明昨天晚上答應過我的！”
淩霄無奈道：“可這個真的不行，你換一個吧。除了這個，什麽都行，等回了昆侖劍宗，我開寶庫給你取。”
——還要等回到昆侖劍宗？
一根筋的沈晏清歪著腦袋想了下，覺得淩霄可能又在騙他。
等回了昆侖劍宗，他就無法再和金玉開一同離開了。
更何況昆侖劍宗是淩霄的天下，到時候就算淩霄不給，他也沒辦法找人討回公道。
好你個淩霄。
沈晏清又被氣到了，倒頭用被子蓋住自己，轉過去背對著淩霄：“少對我使你那些花花腸子，我才不信你。”
淩霄站立在床側，悠然道：“你還沒洗漱，我把熱水打上來了，你再不用就涼了。”
有熱水誒。
沈晏清掀起被子，怒氣沖沖地趿著鞋子，重重地、一瘸一拐地起床洗漱。
淩霄跟在他身後，他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外面的人不知道我是誰，可你知道啊。我做過什麽，叫你這樣的不信任我啊？”
淩霄若有所思：“是不是越安與你說過什麽？”
淩霄若有所悟：“不應當，難道她恨我？”
淩霄嘀嘀咕咕地吵得沈晏清頭大，覺得他越說越離奇，沈晏清怒道：“一個能收集一座四靈樓的人做替身的人，能算得上是什麽好人，是什麽有信譽的人嗎？你怎麽總是只怪罪別人，卻不想想自己的問題。”
“哦——”淩霄拉長了尾音，意味深長的註視著沈晏清：“原來你還記得四靈樓，你是吃醋了。這些人可都和我沒關系，你這樣想我，我多冤枉啊。”
淩霄的這番話，換來了沈晏清的怒目而視。
沈晏清冷笑道：“那麽多長著這樣一張相同臉蛋的人，你分得清我是誰嗎，要不是我自報家門，恐怕你還認不清我。你叫我怎麽信你。”
他已經洗漱好了，把毛巾絞幹掛回架子上，就繼續生著氣躺回床上。
淩霄卻不依不饒地追著問他：“自報家門，你自報過什麽家門？”
沈晏清一楞，忽然想起自己除了第一天在樓下吃飯時提過一嘴越安給他起的假名字，除此之外，淩霄竟從始至終沒有問過他是誰。
不妙的預感叫他心跳如擂。
沈晏清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就幹脆地不說話了，他想裝睡，能混過一天是一天。等到明天發生了新的事情，就把今天的事情忘記掉。
淩霄隔了好一陣子才坐回來，沈晏清躺在最遠離他的床沿邊上。
房裏的燭光黯淡，要想看清人的神情，非的湊近瞧不可。
淩霄想為自己解釋下。
於是他蹲到沈晏清躺著的那一側的床邊，正好對這沈晏清的臉。
淩霄很認真的說：“我哪有認不清你，四靈樓我見了你就認出來了，演武場練劍我也認出來了，萬裏風小竹樓我認出來了……我哪有認不清你。是你給我的機會太少，又從來不聽我說什麽。”
他雙目灼灼，似乎話裏有話。
沈晏清能從那雙眸子裏看見映著的自己，這樣直白熱烈的對視會叫人的心顫動。甚至是升不起想要反駁、反抗的念頭。
在心尖顫抖的倏忽間，沈晏清忽然怕極地伸出雙手去捂淩霄的嘴。
他怕淩霄再接著說下去，會念出他真正的名字。他不想。仿佛淩霄只要念出這個名字，他就要遺忘掉金玉開、遺忘掉李煦，和淩霄再一次回到起點了。
四周黑暗寂靜，除卻他與淩霄兩人的低聲竊語，什麽聲響也沒有。他覺得自己好像陷在一個迷蒙的夢裏。
淩霄扯掉按住沈晏清的手，忽然吻了上來。他咬住了沈晏清的嘴唇，他舔舐著沈晏清的舌尖，空氣裏冰冷的霜雪被若有若無的清甜花香淡化——
再靠近一些，再靠近一點。
淩霄再次將沈晏清逼到退無可退。
“我知道你很想要得到寒妖的眼淚，我看得出來，原因不是你說得那樣簡單。”淩霄道：“這樣吧，像昨天約好的那樣，我替你做一件事，你替我做一件事。”
要做什麽呢，不論是過程亦或是答案，看來只有一個了。
沈晏清覺得自己的頭好暈，昏昏的，念頭滯緩卡頓著，他提不起一點勁，心跳得倒是很快，砰砰地亂響，渾身都沒有力氣，似乎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任由淩霄朝著他靠近。
淩霄的吻下落在頸側，他發著抖，心中茫然一片，像一團清晨才被人采摘來沾著露水的棉花。那露水就是他的眼淚，如今要掉不掉的掛在他的臉頰邊上。
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
無力攤在枕頭上的左手在揉捏把玩後，被分開五指，強硬地插入另一個人交替的手指。
別碰、別碰了……
沈晏清有些慌張的張開嘴想要說些話好叫淩霄停下，可他小聲的喘氣，呼出的氣是一團與他一樣柔軟的白霧，片刻就散在北域冰冷的空氣中。
手虛脫無力的與人交握抓緊，想要抓住什麽，又好像已經抓住了什麽，十指相扣間，先是他的指尖沁出粉，隨即隨著他的頭腦也開始發熱，似乎整個人都染上了潮紅的顏色，他在淩霄的懷裏蜷縮著。發絲被細汗熏過，粘膩的貼在臉側。
沈晏清像是蕩漾在盛夏午後的碧波上，小舟搖搖晃晃，他被照在臉上的光斑曬得睜不開眼。荷葉的清香絲絲縷縷，遠山的鐘鳴敲了三下，李煦問他：“到了湖中央，我們回頭嗎？”
沈晏清睜開眼，這不是他想要的。
沈晏清比從前更深刻的認識到這點。
他重新閉上眼，渾身僵硬著拒絕：“我不要。”
淩霄一開始沒有當回事，他的呼吸噴在沈晏清的臉側，但是和常人不一樣，淩霄的呼吸是冷的，像冷霜化凍後更冷的寒氣：“你說什麽呢？”
沈晏清說：“我不要了，我耍賴，這賭局作廢吧，你不用替我做事了，我也不和你好。”
叫人意亂情迷的旖旎在冰冷的氣溫中慢慢消散。
淩霄攬著沈晏清好久不動：“你在耍我？”
沈晏清不說話。
淩霄勉強的勾起嘴角，笑道：“你這個人過於優柔寡斷，若是做不到當斷則斷、下定決心便不回頭，日後還會吃大虧。就當是我欠你的吧。”他說是這樣說，但仍舊環抱著沈晏清。
直到有水珠砸在淩霄的肩膀上，他終於放棄，直起身。
到嘴邊的肥肉沒有吃進肚子總是有些不甘心的，淩霄猜測可能和金玉開有關，或者別的什麽人，他的愛侶三心二意得可怕，只要一會兒看不住，就會癡戀上別人。只是唯獨不愛他。
這讓淩霄心灰意冷，又鬥志昂揚。最後千言萬語化成一句埋怨：“我又不是什麽吃人的怪物，你為什麽總是這樣怕我，而且只怕我一個。”
床頭就放著一盞熄滅的燈，用火折子重新點後，房間裏終於有了微弱的光。
淩霄拿著點過的燈去照沈晏清的臉，他哭得有些狼狽，被眼淚粘濕的睫毛一縷一縷地垂著，鼻尖悶紅一片。
察覺到淩霄在看他，沈晏清扭頭，用手背胡亂地擦拭自己臉上的淚水。可他緊閉著不願意看人的眼睛，就像一汪不會幹涸的湖泊。
他的眼淚怎麽也停不下來。
淩霄側著臉看了沈晏清一陣，見他還是哭得厲害，沒有問他究竟在哭什麽，最後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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